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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的刺痛感。

温暖的治癒术马上驱散了不适。希雷特将他保护于结界之内后缓缓移开手,于是他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一支箭矢穿透希雷特的手掌,尖端没入自己脖颈咽喉处的皮肤;潮湿的液体流淌而下,不知道是希雷特的还是自己的。在他们的四周,无数冰雪组成的利刃被结界挡下,在地上碎裂成片,而后消逝无踪。

赛提尔还没做出反应,砰的一声沉闷声响分别从前后方传了过来。

「两个。」希雷特悄声说。

在隔着两条街的小巷死角里,刺客焦黑模糊的尸体就掉落在石砖地上,血溅得到处都是;恶魔的法术一眨眼就要了他的命,火焰从内脏开始燃烧,等反应过来时大脑早已融成一团浆糊。

赛提尔一脚踢翻尸体,翻找他的大衣,在他身上发现了同样的符咒──装着他一小截头发的真实之眼,一个徽章、几把小刀、一堆针状的暗器,被火焰烧得扭曲变形,几乎融在一起,但那徽章上刻着的老鹰图样仍依稀可辨。

「要去看看另一个吗?」希雷特问。

「不用。」赛提尔听见自己冷淡的声音。

这些人,无论杀不杀得了他都是无谓的存在。他最好在惊动守卫与其他刺客之前快点回去,然后再也别踏入此地。

他站起身,强烈的晕眩感让他一个踉蹌,被希雷特揽进怀中。

这种感觉似曾相似。

体内的魔力紊乱、施法失去控制、脑袋昏昏欲睡,注意力全被那甜蜜的香气吸引过去,再也无法思考。

赛提尔的脑海里突然间浮现那个卖花的小女孩的笑容,开怀而兴奋,声音高亢得有些神经质。

买花吗,先生,她说。先生?

赛提尔忽然感到呼吸困难。他将怀里的百合花丢在地上狠狠踩踏,直到柔软的花瓣残破不堪,化为一滩烂泥。

「赛提尔?」希雷特拉着他转过来,声音透着忧心,「告诉我怎么了,赛提尔。」

「白玫瑰……」赛提尔喃喃自语,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那上头……有白玫瑰的气味。」

他又沉默了一会,然后暴躁地挣开希雷特。

「离开这里,现在!」

希雷特望着他,温柔而执拗地牵起他的手。

「好。」他说:「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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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公爵、同时也是新任家主的长子,少年有着不容置疑的继承资格──但在凯维尔家族的传统里,血缘从不代表一切。

家族里所有孩子的性情、成绩及潜力都会被记录下来,经过縝密的分析比对;他必须时刻表现良好,证明自己的能力足以让其他法师信服,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他知道少年背负着巨大的压力。来自外界的中伤及勾心斗角有时比起课堂上的比试来得难缠可怕,前几天他们一个舅父在他儿子背包里发现一个诅咒符咒,有五个孩子的证词都指向那来自少年之手。

那确实是少年的练习成品,但却不是他放进去的。

他从孩子们之间复杂的交际关係中挑了一个最有可能的人选,试探性地询问。

「是寇恩指使的吗?」

「是的……他总是找我麻烦。」少年烦闷地蹙眉,「这次他试图污衊我,我必须证明我的清白。」

「我能做什么?」他悄声说:「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口。」

他想成为他的盾、他的矛,他想对那些可憎的人施放诅咒,让他们再也不能对少年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渴望守护少年的纯粹情感伴随疯狂的恨意,在他深沉的眼里翻腾着。

但他会忍耐,他不会让少年身处险境,这些魔法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少年没回答。他只是静静望着他,像是看透了他所有光明与黑暗。

然后他对他伸出了手。

「过来。」

剎那间,他眼里的阴影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露出孩子般惶然的神情,同时以一种全然信任与依恋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少年;像隻不安的猫绷紧身体,同时柔顺乖巧得像被驯养的小鸟。

他让少年牵住他的手。他们互相接吻,抚摸彼此,然后少年将他推倒在洁白的床单上。

「我要你好好活着。」少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只要这样就好。」

他闭上眼睛,为了即将发生的事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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