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改变(二)（1 / 2）

昨晚，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了以前的事情。

包括姐姐。

东孟天回到家，就要往二楼房间走去，他想要在上学之前去洗个澡。

身上都是酒臭味，去学校被老师教官闻到还得了，爸爸或哥哥若是知道，铁定少不了一顿骂。

看能不能赶在第一节课上课前到学校，答应爸爸的事他可没忘记，他现在还不想回美国，虽然当初极度想要离开台湾。

进浴室之后，他扭开水龙头，站在莲蓬头下，闭上眼。

他的思绪随着水流声，回到那一天。

巧依姐姐离开的那一天。

＊

东孟天揹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还没到走到家，他就看见家里前面的那一条十字路口聚集了很多街访邻居，这种情形他从来都没有看过，于是他好奇的走上前，从拥挤的人群里探出头来。

他诧异的睁大双眼，瞪着眼前的一滩血跡，没来由的，他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他想要转身回家去找哥哥时，馀光瞥见十字路口的另一边有一个人跌坐在地上，他定睛一看，发现是萧芸昕，但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他向她走了过去。

「芸昕？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蹲下身看着她，发现她的脸色很苍白，双眼无神的望着某个地方，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芸昕？」见她没有反应，东孟天轻摇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慢慢的将视线转向他，但他发现她并没有看着他，反而是他身后的那滩血跡。

「…孟、孟天…」萧芸昕动了动嘴唇。

「是我，你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萧芸昕突然这付失神的模样令他有些担心，他轻搂住她的肩头，让他靠着自己，因为他觉得她有可能随时都会倒下去。

「孟、孟天…」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听见她话语里的颤抖。

「孟天！」哇的一声，萧芸昕便一把抱住他开始崩溃大哭。

「芸昕，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告诉我好吗？」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崩溃，东孟天有些措手不及，毕竟他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拍拍她的背试着安抚她。

只是当萧芸昕的情绪平定下来之后，接踵而来的消息更令他大为震惊。

晚上，哥哥回到家，东孟天被他身上的血吓了一大跳，想要开口问他，却看见他的眼神。

那是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看过哥哥有过的眼神。

那种悲伤至极的眼神，深深震撼着他。

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你…」他想要开口问，但又被他眼神里的哀伤给止住。

东易天迟钝了几秒，才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话完，他看见一滴眼泪从哥哥的眼角滑落，他这才看见哥哥苍白的嘴唇此刻正紧抿着，还有些许的血丝渗出来。

「…死了。」东易天说，沙哑的嗓音说明着他在医院时的歇斯底里。

「什么…死了？」突然间，他恐惧着哥哥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的心脏跳的很快，那不安的感觉在此刻升到最高点。

「巧依…死了…」

＊

他关掉水龙头，拿起掛在一旁的浴巾围住下半身，走出浴室。

洗了个澡之后整个人变得清醒许多，他随意的爬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发尾滴落在他的肩颈上。

他来到窗边，让阳光整个洒落在他身上，水珠闪着亮光。

「我以为你会直接去学校，还是，你今天就不去学校了？」东易天站在房门口，手上拿着一叠试卷。

「那你怎么还在这？」东孟天闻声回过头，看见这时候应该在学校的哥哥。

「回来拿东西嘍。」他挥了挥手上的试券。

「我会赶在第一节上课前去的，你放心。」

「姑且相信你，我可不想被老头子唸。」东易天耸肩，准备离开。

「嘿，哥！」东孟天在他离开前叫住他。

「怎么？」东易天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你…想她吗？」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很害怕，因为他怕哥哥会生气，会难过。

果真，东易天闻言脸色当下沉重了起来，但是他没有责骂他，也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口。

「她…一直活在这里。」说着这句话的东易天，同时心里泛起一阵温热感，他知道，这是每当他想她时的反应。

就好像，她从没离开过他的心一样。

「对不起，哥，要是我当时—」

「孟天，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东易天看着弟弟，他知道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弟弟一直对他存有愧疚感，但他其实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他怪的是自己。

「巧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