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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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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咨诚为了完工作任务,跟以前一些人陆陆续续都联系上了,夜场那些他只去联系上了岸、现在混得好的,也是怕别人找他借钱。头一次见的老朋友是开美容院那个姐姐,她变化跟林咨诚一样大,两年前结了婚,之前那个孩子还给了金主,她嫌那老头太老,正室又虎视眈眈,尤其是她的孩子出生没多久,金主身边另一房又添了孩子,检出来也是男孩,她怕这一辈子没法保证,要了钱立刻就走了。林咨诚弹弹烟灰,说:“你这样挺好。”她现在当家庭主妇,丈夫在国企,年龄上很适合,她原来也是大学生的,又有房有户口,父母在河北都没退休,婚结得很顺畅。

除了对付童春真,林咨诚在别人面前总显得有无限耐心跟谦顺,从外面镀了层回来,怎么看也是个风华正茂的美青年,这也是他上司赏识他,爱带他一块玩的原因,林咨诚嘴甜有眼力见,也能玩得开。在其中一个场合里林咨诚看见了程雯,她比以前胖了,理了寸头,穿着银灰色马甲配黑衬衫,她也一眼看到了林咨诚,干她这行没别的,一定要记人。

林咨诚跟她本来就是有钱一块赚,没钱各分飞。听说程雯跟女友去成都混了一段时间,又回来接着在这边做,业务只比以前更广泛,林咨诚通过她给他上司介绍了不少人,程雯跟他在一块也没聊别的,言语里提了两句说他现在过得不错的事儿,林咨诚笑笑,没接话就过去了。

这些无关紧要的关系往往更具延展性,阿j基本上跟他断了联系,他儿子该上小学了,忙得不是跟林咨诚一路的事,过得也好,不愁钱,也就更没有跟林咨诚联系的理由。林咨诚有时候再在栏杆旁边往舞池里看,总觉得有些眼熟的身影,但一定不能是故人,那批人早散去,那些只是相仿的更年轻的脸面、身姿,他有时候看别的女人也像童春真,像童春真二十来岁时,穿巴掌大的衣裳,在人堆里摇头摆尾的。童春真现在也玩,但不像以前那样抛头露面的玩了。

童春真经常去看孙媛雨,他丈夫对她没什么感情,也谈不上厌恨,于是可以大方地没把她送到戒毒所里,而是让她舒服地慢性自杀。孙媛雨像个骨架似的摆在椅子里,身上有些疱疹,新的累着旧的痕迹,是她身上唯一欣欣向荣的东西,童春真如常跟她聊天,她像是心大,其实是看通了生死。

谈话间,孙媛雨眼细,皮包骨的手伸过去,嵌住童春真拿烟的手,拨开衣服看童春真胳膊上不正常的伤,她看,童春真自己也看,两圈压在一起的绳子痕迹,时间长了是淡褐色,孙媛雨问是林咨诚?她说:“你俩就这么过日子?”

童春真轻飘飘地说,“玩儿呗。”她把那天林咨诚说的话当笑话给孙媛雨听,这些她从不藏着,但别人的是非她绝不搬弄,林咨诚上回在她楼底下等了半夜也是她说出去的,她对这些戏码总施以不可共情的调侃。孙媛雨说:“这你还不当心?”好好的买卖,非说爱说恨,那就是跟你要大钱了。童春真的笑淡下来,她说:“我当然知道。”傍家儿她们见得多了,各式各样的,男的女的,花蛇一样缠上来,缠得越来越狠,不给钱就要命的。童春真这样打算:“他要能一直在银行呆着,不说别的,那就没事了。”孙媛雨道:“这怎么可能。”童春真说:“先看着吧。”

童春真有数,孙媛雨知道她能拎得清,点到为止。温宏看人不错眼,那笔遗产换给谁都没童春真合适,一点儿没糟蹋了,都好好打理着,是天降横财,她自己的生活却也没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听起来容易做出来难,童春真是难得的人物,孙媛雨娘家不行后到现在,能让丈夫不全欺负了,也是童春真帮着照应。

说到底女人手里是该有点钱,可这钱总让男人觉得是他们的,总想占过去,两次婚姻让孙媛雨着实疲惫,去买些嘴上的甜头也买得不称心,她每天打发时间,抽烟又喝酒,瘾上来了就打一点,一天就这么晃没了,这趟烟抽完孙媛雨拿出针头跟针筒,童春真又换了新烟油,刚准备要抽,她手机响,林咨诚问用不用接她,他不知道童春真在孙媛雨这。他的殷勤从回国来几个月一直没懈怠,鞍前马后的。

童春真说你忙你的吧,我这儿事没完,林咨诚说那好,姐姐,我挂了。童春真嗯了一声,林咨诚挂了电话,孙媛雨把针推到底,等那劲儿上来,童春真瞥了一眼说:“真戒不了就换着用,别老吸这纯度高的。”孙媛雨说:“我没事。”她的确没事,不用相夫不用教子,老人那也不用她帮忙,有护工,能照顾到死了,她毫无牵挂,也毫无顾忌,跟童春真一样的。童春真说:“好话你不听,你自己受着吧。”孙媛雨挥挥手:“你管着自己吧。”

童春真回到公司,又有酒局,晚上一点多回来,酒喝得难受,林咨诚没睡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等她,见她回来了便从沙发上坐起来,童春真讲了半晚上的话,懒得再搭理林咨诚,林咨诚没闲着,一直围着他打转,给她冲茶水,放洗衣机搅她换下的衣服,现在林咨诚比以前缠她缠得多了。

童春真简单淋浴后躺到床上,林咨诚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给她吹头发,吹完了童春真睁开眼,像恢复了一点精力,她问林咨诚,班上的怎么样,林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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