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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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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补习班模拟考成绩公布的日子,门外贴着大字报,上面还是空的。

她看见许多人学生围着一个年长的男性,几近光秃的头顶有着稀疏的黑发,中等的身材肚前却突出一块鮪鱼肚,多了些颓废感。

那些学生给了钱,那个老师递出一张感应卡,接着送学生进去,眼底是不看学生的,只是重复做着一样的动作。

王老师。

等到向晚给钱时,她看清楚名字了。

王老师挥去额头上的汗珠,把签有自己名字的报名表如同其他学生的报名表堆叠在一起,塞进抽屉。

那是一张洁白的卡,向晚在感应机前面试刷了几次,小小的白色感应机上的蓝色萤幕显示:向晚,应到。

向晚坐在角落,前后各有人,左右无人,空气充满速食的味道。

补习班是有好几间教室的,刚好今天向晚上的这堂课的教室最后一排是落地窗,向晚就坐在落地窗前第二排。

有些人转头看着窗外景色,嘰嘰喳喳讨论那儿看得见学校,那儿看得见自己家的屋顶。

她无意识想起自己国中好友,和她经过相似有着落地窗的补习班门口,那时夜色浓,街道车流稀疏,唯独那落地窗透出来的光像是指引灯,亮的刺眼。

好友说,她觉得挺可笑,那些人就是制式化教育的牺牲者。

向晚抬头看了眼那落地窗,靠在窗前的男子背影端正,一动不动。他听不见好友说的,也听不见外面的纷扰间语,他就好像把自己隔离起来了。

可那就是所谓的牺牲吗?

向晚不懂。当时义正严辞朝自己诉说那一番理论的好友,最后也选择了某间补习班。可惜的是,那间补习班没有窗,她看不见亮,也看不见外面路灯透过来的昏黄,夏日蔚蓝天空的日光。

这也不是所谓的牺牲?

昏昏欲睡。向晚睁大眼睛,无奈她高估了自己生理的极限,正当眼睛要闭上之际,灵魂早已出去梦游,老师就宣布下课了,她糊里糊涂又爬了起来。

睡意朦胧,她觉得满脚踩得都是飘飘欲仙,但又在那挤满了人的电梯前却步。

太多人了,紧张、心烦。她不安的抠起手指。

柜檯的王老师沉着肩膀,挺落寞的样子,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原本以为快乐是老师学生双向的,没想到快乐很单纯,单纯到只有学生。好不容易培养起教学感情的学生,又得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没来由地觉得孤寂。那种感觉就好像把硬币丢进湖水里,听得见声,听得见响,看不着影,你们带着我们的梦想远走高飞,我们背着满地行囊原地折返。

向晚用眼神和王老师说再见。明天再见。

黑暗总是吞噬着一切,把整个世界都纳入了自己的管辖。向晚踢着路边的石头,往反方向走过去,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仍然可以看见刚结束补习的同学零零散散落在街道上。

夜已深,斜阳早已西垂。

向晚总认为九月的太阳十分不给人情面。早上从云层透出一点光亮,使人拿出薄长袖套上,却没想到给天气忽悠了,越晚越冷,那阵阵沁凉冷风就要刻进骨子里了。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踏入学校外边街上的红石砖,身边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有些提着补习袋子,有些正大口吃下刚从速食店买来的大汉堡。她觉得安心,自己渺小不能自已,不如就这么混如人群,既然没办法名人出眾,那就当个混混之辈吧。

她看见路灯的黄,花圃的绿,嘴唇的红,暮色的深蓝。

她又要经过最喜爱的那家书店了,那家书店外面的路灯忽明忽暗,似乎是感应灯,此时书店的老闆拿着扫把走出来,自扫门前垃圾。

当向晚把手伸进口袋攛紧,在经过巷子口时,后背猛不防被狠狠推了一下,向晚往前踏了好几步,接着她的左手臂稳稳被抓住,男孩脚步没停,手上抱着一大堆影印册,他倒是头转过来,和向晚道歉:「抱歉、抱歉。」

男孩穿着宽松的校服,白衬衫有些地方已经皱了,裤子包裹着瘦长笔直的腿,他左手拉住披在左肩上的便服外套。

自从学校放宽对校服的规矩之后,大家都这么穿,能不系领带就不系,能穿布鞋为什么还选择皮鞋,怎么舒服怎么穿。

向晚看见他的手在流血。

可他没跑多远就被巷口衝出来的人追上了,一群人围着他。

他们越来越近,古原反而不怕,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向晚听见他们说:「古原啊,今天带了多少钱啊?」

其中一人手还搭在古原身上,从他左胸前的口袋掏出一个粉色的随身碟还有一张钞票:「呦,就这么点,还够老子花吗?」

他摸了摸古原的左腿,低下头再抬起,眼中似乎带着点情色,还顺道舔了嘴唇,光滑的:「还是今天换这边?」

古原藏在袖口的刀起了作用,在搓手男收回手时,他狠狠朝搓手男手臂划了一刀,不准,还划上了自己,地上瞬间多了两滴鲜血,两滴都是搓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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