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何处叩金门(2 / 3)
女同志,现在就跟着秦哥哥一起干。”胡来就在一旁坏笑,他笑的显然是‘一起干’这三字。
一会儿那船老板给我敬酒,我忽然想起长江上那些大大小小的货船来,便问起货船的价格,船老板回答说:那得分大小,分吨位。我说:“这我知道。比如就那跑县城到葫芦湾的那船,打下来要多少钱?”他说:“哦!那样的小船呀!那样的小船估计也就五六十万吧!”我差点没吓晕过去,随即明白了一个道理富贵有根!这世界上有些生意,那确实不是我辈寒门之人可以问津的;有些钱,那确实不是我辈寒门可以挣到的。
秦为面有得色地说:“吓住了吧?傅老师,那你怎么不问问,那船一年能挣多少钱?我告诉你,就我们这吴老板,他那船打下来,花了一百多万,可是,就去年一年时间,本钱就回来了!你信不信?”我微笑说:“这我还真不信。估计你也不会信!一年回本,这夸张手法太狠了点,钱要是都这么好挣了,那……”其他几人就一起笑起来,那车老板笑笑,说:“一年回本算个啥?我一个侄儿,88年去学的驾照,89年买了一辆东风,手续什么的弄下来,也就接近九万吧!就去年一年,就他那车,挣了五十多万。”我疑心自己听错了,但看了看旁边的那些人,神情都很正常,也不像是在戏耍我。尤其是那车老板,虽然没文化,但也不像个刁民,看上去挺老实的人。应该没多大吹牛的嫌疑,这才预感到,这些人说的,还真有可能是实情。就接着问:“五十多万?元还是角?小数点的位置,没搞错吧?”其他几人就笑起来,龚区长大气地说:“那肯定是元!错不了!眼下咱桑榆到县城的二辆客车,就是用那钱买的。”我问车老板说:“你那侄儿,他多大年龄了?”对方回答说:“现在快十九了,学驾照的那年,只有十六岁,也是读书读不得,打死都不愿读书了。”“你侄儿是跑哪条线路的?五十多万元!得跑多少趟?哪有那么多货要跑?”我问。对方回答说:“需要跑哪儿跑哪儿。主要是跑江城到渝都这段。”龚区长接话说:“这不改革开放吗?突然一下子,就增加了好多行业,需要搬运的货多得很,但运力十分有限,现在的行情是,只要你有车,不愁没货源。”
“也就是说,你侄儿十九岁的年龄,财富已超过五十万?”我这样对着车老板发问,心里突然感到了别扭,未曾经历过的别扭!我十五岁考上大学,当时挺自豪的。老傅、杨柳更是自豪得不行。人家的侄儿,是成绩差,打死不愿读书,十六岁学车。可是结果呢?我现在大学毕业,一年的工资一千多元,还得呆在这桑榆地方,受校长夫妇那样的鸟人的气。人家开车的,一年挣五十多万元。一千多元和五十多万元的悬殊,这算是读书的报偿还是读书的代价?这难道就是改革开放的精髓?是了,猫的色泽如何,那不重要,关键是能逮耗子。现实原来是这样的!难怪柳咏说:傅心仪,你就是井底之蛙,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难怪梁阿满说:傅心仪,你现在还沉湎在唐诗宋词里,这才真正让人受不了!我是怕你输在该死的观念上。现在看来,就咱江城老家那邻家大婶,那时刻宣扬读书无用的邻家大婶,说不定,她都比我有见识!
这样走着神,发现陈忆又站在我面前了,他已经是第二次过来,叫我回到他们那桌去,我知道,这是赵若怀的意思,因为赵若怀自己,今天受着母亲和李念的双重约束,不方便出面叫我。但他又不能忍受,我这样长久地和秦为坐在一起喝酒。看着陈忆,回头再看看赵若怀、孙思,那种感觉就更痛苦了。观念,观念真的太重要了!比如这孙大侠,年近尔立,仪表堂堂,绝世的武艺,就这样混迹在这样一个地方,挣着这每月一百多元的工资,找老婆都成问题。再比如这赵若怀、这陈忆,仪表堂堂,能文能武,聪明睿智,凭啥要呆在这样一个地方,被那大字不识几箩的混账老陈管束?
我挥手让陈忆回去了,不准备再回到他们那桌去。秦为趁热打铁地说:“你看看你这几个所谓的哥们,你认为他们是人才,对不对?可是在我的眼中,这就是三个草包!会说几句话,会唱点歌,弹点琴,这些抵个啥用?这社会,钱才是硬道理!有了钱,要个唱歌的,那还不容易?不要说省城,就算是江城,在那些个餐厅吃饭,手那么一招,就过来好几个卖唱的,不外乎三、五元一首。”
虽然我有些气沮,但秦为这样的说法,还是引起了我本能的反抗,我说:“秦大哥,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何为草包?你翻过字典没有?字典里并没有说,口袋里有钱的人,就一定不是草包。比如这开车、修路、做生意,就这些事情,很多人都能学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反过来,唱歌,弹琴,教书,你秦大哥就不一定学得会了……”
胡来帮腔说:“学唱歌,弹琴,教书?学那些玩意儿来干什么?你秦哥哥,他不需要学那些东西呀!还有这开车,是很多人都学得会,关键是学不学得起!咱先不要说买车,就算是学车那学费,你以为是人不是人,都交得起嗦?傅老师,你知道学个车下来,多少钱吗?”我玩笑说:“是呀,学个车下来,多少钱?我也学车去算了!”车老板回答说:“我侄儿那个时候,拿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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