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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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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子不愧被喊作癫子,像是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一样,径直忽视了他,手上用破布包着的长剑杵地,之后又收起,抬脚径直走向楼梯方向。

和之前下楼一样,一步一步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抬脚走上了楼梯,行动自如得很轻易让人忘记他还是个瞎子。

二楼之上,刀客坐在一贯的位置上,注意到细微动静,转过头,在来往的不断人群里看到顺着楼梯走上的人。

扎眼却沉默,上楼时自如,一脚踏上二楼后却迟滞下来,不往前,也不退后。

刀客手里的茶杯轻轻落回桌上,细微的一声响,轻易被周围说话声和脚步声掩盖。但就这么瞬间,浑身钝意的人霎时转头,直直向着这边走来,肩膀不断跟周围路过的人擦撞。

撞上的人满脸不爽,转头刚想骂,结果看到乱糟白发和脏污衣服,到嘴边的话又咽下了,加快脚步离开这边,不跟人过多接触。

被掌柜叫做癫子的人径直走到刀客在的桌边,站住,出声问:“可是万事刀?”

声音沙哑,低且轻,语调和正常人说话时不太相同。不是方言,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后的独有的滞涩和怪异感。

像是个真的白日幽魂,只听声音就已经近乎脱离人的范畴。

刀客不自觉倾身,把弯刀压在手下,终于正视这个人。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的正视。

镜头里的客栈楼上楼下热闹通天,镜头之外却一片安静。

摄影机架在轨道上无声移动,导演和摄影师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包括经纪人和助理在内的工作人员看着桌边一站一坐的两人。

没有被压戏。

从动作到语速,两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没有一方被带偏,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稳,各方面的稳。

令人揪心的一条四平八稳地过了。

场记打板,工作状态结束,某癫子没在第一时间解下头顶麻布条子,选择率先把手上的道具放桌上,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之后礼貌性和坐一边的刀客同事说了声“辛苦”。

刀客同事楚明原看过来,视线多停留了会儿,之后一点头,同样回了声。

这边礼貌交谈结束,陈一白重新拿起放桌上的缠着破布条的东西,转头就向着自己经纪人和好助理的方向走。

他眼睛上还缠着布条,走得那叫一个完全无所顾忌,看上去是一点不怕摔。他不怕,经纪人和助理怕,几乎是跳起来让他停下,快步上前扶住了人。

造型师也跟着上前,迅速帮人解开布带。

重见光明,一双眼睛反倒不适应,陈一白眯着眼睛往暗处瞅了会儿,适应后才睁眼。

睁眼后,他在第一时间把手里的破布剑交还给走来的道具组的工作人员,顺带问:“这东西是真家伙吗?”

他客观陈述事实道:“这玩意比我头顶的债都重。”

工作人员自觉认为他是在一种很新的方式开玩笑,夸他很会打比方,一点头,说:“是真家伙,找认识的人打的,就是没开刃。”

是连锻刀师傅都认识的平平无奇道具组员工一个。

陈一白侧眼,觉得道具组果然卧虎藏龙。

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带着比债还重的破布刀走了,重见光明的人坐回自己小板凳。

下一场戏是女主和女二的戏,跟他们无关,现在其他工作人员又在重新调整现场布景和机位,他们暂时可以坐着休息一下。

毕竟客栈,最不缺的就是板凳,边上还零零散散堆了不少,经纪人拉了条方形长条板凳在一边坐下,凑近白毛一拍肩,小声说:“行啊你!”

原来抗压能力真不只是说说,他遇事是真能上。

瞎子本来就不好演,上一个演员刚被压得彻底,这个时候再上压力直接倍增,ng概率也远超上一条,没想到人居然真给稳住了。

陈一白重新从助理手上拿过剧本,笑了下:“只是没吃ng。”

没吃ng,但也算不上好,只能说是很普通的一条。

经纪人觉得这个人对好的要求好像有点过高了,她问:“眼盲和台词这些你是什么时候琢磨出来的?”

瞎子这种设定难把握,用力过猛了就不是瞎子是纯傻子,不用点劲又和正常人没差,总之就是难搞。

刚才这个人开口说台词的时候,她鸡皮疙瘩起来,看到导演的眼睛也一睁。

画面这些暂时不论,至少台词这方面是过关了,甚至超出了导演的预期。

但是这个人之前明明大部分时间都和她们待一起,待一起的时候不是睡就是唠,偶尔看剧本,没瞅见人琢磨过什么。

陈一白笑了下:“晚上的时间不挺多。”

从接剧本到进组,期间虽然时间紧,但也算是有一个月的时间。从住进酒店开始他已经不用直播,晚上的时间空出来,除开看剧本和跟好邻居聊天外还有挺长一段时间,刚好可以用来查资料。

经纪人警觉,问:“你晚上什么时候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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