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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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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许是对她不抱有什么期待,她这样说,他竟还没疯掉:“那便是甩开我,一边怀念我,一边要做你那太子妃?你说出这样的话,你不羞愧吗?”

姜循:“我十分羞愧,真的。可是你说你喜欢我诚实,我在努力对你说实话。”

江鹭:“我何时说喜欢你诚实了?”

他被她的厚脸皮气到,刷地站起,姜循立刻跟上。

姜循:“求求你了,阿鹭。你成全我吧,我不对你撒谎了,我说的字字真心……”

她倒不如继续口蜜腹剑,至少他虽不信花言巧语,听着却好听……

而江鹭心烦意乱欲走,这难缠的小娘子还不肯,拽着他衣袖:“阿鹭,求求你了,你成全我吧。我当真非常喜欢你,我十分心动你……”

江鹭:“放开我衣袖。”

姜循摇头:“不不不,阿鹭,我和你好言相商,你考虑考虑。”

江鹭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只坚持自己的:“那你就在事后和我回建康!”

姜循:“你就做我的入幕之宾,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愿意和你玩儿。你又不吃亏……”

江鹭反身扣住她下巴:“回建康府!”

姜循不服输地呜咽:“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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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玲珑本过来,想请世子留下用午膳。结果一听屋中那二人又吵了起来,她连忙站在廊下望风,心中感慨连连——

她就说,小世子疯了才可能同意娘子那荒唐行径,偏娘子想磨得世子同意……

她心向姜循,却也觉得姜循好坏。

话到如此,无话可说。她既不后退,他也不肯折辱,二人那本就不强烈不牢靠的情谊,断就断了。他可以忍受,他可以投身于自己的大业,他曾经能在知道姜循装死时不去继续找她,他今日也能在繁琐的公务中忘掉这短暂情爱。

然而他肯,姜循不肯。

江鹭始知姜循如此难缠——

江鹭某一日去宫中,路上偶遇叶白。叶白递他一张纸条,神色古怪非常。江鹭忍着对叶白的厌恶,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务,私下去看那纸条。

纸条上哪有要事,不过是姜循写的字。她问他为何夜里不找她了,二人的合作似乎还没有结束。

江鹭捏着纸条,看着叶白的面容,心中何其难堪:她竟然让叶白传话!

……她又和叶白在私下见面了。

她明明知道他和叶白……她还让叶白传他纸条。她羞辱谁?!

他这才想到自己始终没有和姜循说“再也不见”“合作结束”的话。

于是这一夜,江鹭便抱着来吵架的准备,夜探姜府。

不想今夜姜家灯火暗暗,姜循的寝舍没有烛火光。江鹭在窗下徘徊,看到了姜循留给他的新字条。

江鹭闲闲打开字条,就着月色,他看清纸条上写了什么:“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江鹭:“……”

庸俗。

他眼角瞥到窗台上的字条不少,心中几转,已知姜循的花招。他淡然打开,一一看去:“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嗤。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你歇得那般早,何时立中宵了?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倒是真直白。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江鹭倚在窗下藤萝旁,脸颊一点点生热:男子写给女子的情话,被你如此充数,可见不诚心。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哼。他也不愿认识她的。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寒月皎皎,清光如霜。江鹭脸上滚烫,握着字条的手指轻轻地跳了一下:……你哪有不敢言,你如此光明正大。

此时此刻,江鹭脸上的热意已经掩饰不住。他心知这一切都不过是姜循的花招,他在年少时也领略过几分。可是他今夜才知道,少时的阿宁是何其收着力,如今的姜循又是何其大胆。

她公然写这些情诗,知道他夜里必来。她又知道见面后他便会拒绝她,于是干脆熄灯不见。她用这些好听的话来哄他,花招真多。

但江鹭倚着藤萝架,由一开始的不耐烦,心情慢慢放松。他一张张纸条翻过去,越到后面,他唇角甚至浮起一丝淡笑,想看她还要写些什么。

到最后一张,江鹭终于看到了姜循自己的话:“阿鹭,看完后,将字条都烧掉。未来太子妃的字条,不能落到南康小世子身上。我怕连累你。”

一兜凉水泼来,泼醒了江鹭的沉迷。他此时才意识到,这般无聊的字条,他竟然当真看完了。月明风清,他应该心凉,可在深夜中,情如藤蔓缠上江鹭的心头——

未来太子妃与南康世子的私情,不见天日,暗夜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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