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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残璧(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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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大华把捧在手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灌了下去,然后他也开始解裤带。两个人公平合理轮流作业,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次又一次直到谁也爬不起不来了为止。

事实上,第二天当蒋若言在酒店的套房里醒来时,她还以为这不过又是一次寻常的宿醉。她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出席庆功宴时的礼服,而且脸上黏黏腻腻的,她心想糟了,昨晚连妆都没卸,一周的cpb面膜算是白敷了。接着她感觉嘴巴里又腥又苦,于是费力地想要把身体撑起来找水喝,可却觉得浑身像是少了骨头一样绵软无力。头要裂开了,神经一跳一跳,每跳一次都像有人往自己的头里敲进一颗钢钉。她还是让自己重新躺下,等着头脑中的眩晕慢慢散开。此时她还在心里慨叹,太久没去泡吧了,以至于酒量都退步到了这般田地。

蒋若言是在准备下床的那一瞬间察觉到不对劲的,她的一条腿刚打算落地,下体便像被用力撕开一样传来一阵剧痛,这阵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她眼前登时一片雪亮,继而差点喊出声来。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站稳,更没有办法走路,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撕成了两半以后又重新粘起来的。她决定不往卫生间里走了,因为根本走不过去,于是就在原地开始脱她的礼服,打算自己给自己体检。可是还没有把衣服完全脱掉,她就彻底傻了眼,她记得当年目睹崔晋血肉模糊的尸体时就是这种感觉——一瞬间汗毛倒竖,接着全身颤抖——她看到自己的内裤竟然反穿在身上,上面血迹斑斑。

她再笨也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若言开始疯了一样地寻找手机,边找边哭,下体的疼痛也已感觉不到了。她赤裸着身体把酒店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房间里的电器和各种陈设被她砸了个稀巴烂。手机还是没有找到,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哭声渐渐变成了号啕,号啕再变成嘶哑的干呕。她狠狠撕扯自己的头发,手捏成拳头用力锤打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抽得全世界只剩下信号中断一样的耳鸣。可即便如此,她仍然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昨晚的事情。

她在终于在床底下发现了手机,手机上有无数通未接来电和无数条未读消息。她哆哆嗦嗦地在通讯录里找到了父亲的号码,按了好几次才把电话拨出去。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母亲劈头盖脸的埋怨,她在电话里大呼小叫,一口一个活祖宗,说再联系不上她就要报警了。蒋若言心想千万不要吓到母亲,等跟父亲问清楚情况再说。可她一说话就露馅了,哭腔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母亲警觉起来,马上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在电话这旁泪如雨下,可嘴上却说没什么,昨天喝多了弄丢一只腕表,她想问问老爸知不知道。母亲将信将疑,说你爸昨天也喝多了,现在还睡着呢。然后又说,什么了不得的腕表心疼成这样,周末陪老妈上街,看上什么都算妈的。蒋若言答应着挂了电话,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却空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赤身裸体地呆坐在酒店的地板上,坐了不知多久,蒋势坤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比母亲更紧张。显然,母亲已经把女儿因为一块腕表哭鼻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父亲。蒋若言问父亲昨天是谁把她送回房间的。父亲说是秘书ay,接着又笑说还费劲找什么呀,周末不是有人答应给换新的吗?电话另一边远远地传来母亲愉快的笑骂声。蒋若言敷衍了两句,接着又打给了ay,得到的说法是昨天庆功宴快结束的时候,所有人到处都找不到她,最后是ay发现她醉倒在了卫生间的隔间里。ay说当时她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叫都没反应,于是跟蒋总请示了一下之后,就在酒店帮她开了房间。她举着电话的那只手慢慢从耳朵上滑下来,对方还在电话里“喂”个不停。她看着面前漂亮的穿衣镜,华丽繁复的欧式雕花紧密地缠绕在镜框周围,镜面折射的柔光细腻饱和,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竟然也被映出个白璧无瑕。她冲着镜子古怪地笑了笑,右手猛地用力一挥,接着手机闪电般地发射出去,巨大的镜面应声而碎。

庆功宴过了三天以后,大华和小伍在同一天办理了辞职。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走,可是小伍整天惶惶不安,对很多事情的担心足以把他逼疯,比如那天把大小姐运上顶楼时会不会被谁无意间看到或被监控拍到;又比如大小姐会不会不顾公司和自己的名声跟他们死磕到底;再比如陈霄霆会不会突然良心不安去主动自首甚至他开始担心自己最好的朋友大华,会不会为了自保再摆他一道。

他突然觉得最后一种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大华对谁都不信任,这一点他是了解的。为什么他想方设法也要让陈霄霆到顶楼来,为什么dv中一定要同时拍下他和大小姐两张脸?就是因为大华不信任他,即使他们三个一起盗版了公司的软件,即使一个人出事谁也摘不干净,可是大华还是不信任他。小伍还记得大华经常和自己说的一句话:“他陈霄霆和大小姐是老同学,我们算什么?万一事情捅了出去,到时候如果大小姐铁了心保他,玩儿完的就只有咱们俩!”这就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削尖了脑袋也要拉陈霄霆下水,用一个更加滔天的罪行把三个人死死绑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三个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拴在一根绳上的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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