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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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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池年年死了。

池年年这两年自顾不暇,跟林凉的联系,也是颁奖晚会后,通过池子石联系上的。

自那以后,林凉就有空就来看他,问了池年年要不要重开工作室,池年年说考虑一下,主要是怕自己这样的情况,影响进度。

林凉却说他能解决,需要的是池年年的名气。

池年年最近两天也在考虑这个事情,他的确是封闭太久了,他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温苍见池年年问了他有没有时间后,不吭声了,就主动问,“是想上哪儿吗?”

池年年放在桌子上的手缓缓收紧。

温苍看他的样子,他是心理医生,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这些。

随后温声一笑,“你跟慕年是朋友,如果你想去看看他,我觉得这是正常的社交。”

池年年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仰头,和温苍说,“不要告诉我哥哥,我就去跟他说几句话。慕年在我又聋又瞎的时候帮过我,我就当还他这个人情。”

池年年昨晚的确没有睡好,他做噩梦了,梦见顾子砚没有撑过去,跳楼死了。

而他在梦中恢复了视力,他能看见了,他就那样站在一大滩血迹里,盯着摔的面目全非的顾子砚。

梦中的他手脚冰凉,心悸的快要昏厥,不知道是被这血肉模糊的吓得还是别的。

他只知道自己一晚上都反复陷在那副画面里,走不出来,梦醒后也觉得胸腔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是恨顾子砚,不原谅顾子砚,要跟他划清楚界限,可他

没有想过要顾子砚死。

医院。

温苍领着池年年走进病房,他和病床上那个死气沉沉的人说,“顾子砚,有人来看你了。”

他像一条恶犬

几乎是看到池年年的瞬间,顾子砚就用被子蒙住了头,他最不想的就是池年年看到他这个样子。

可是很快顾子砚又反应过来,池年年已经看不见了。

他闭上眼睛,听见池年年跟温苍说,“你在外面等我吧。”

温苍和赵敬离开,病房门被关上,谈话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顾子砚明明那么思念池年年,可他现在,却是害怕他的。

他已经残废了,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废物,还拿什么资格说他爱他。

他以前恨不得池年年可怜他,原谅他,抱抱他

可现在,他只觉得窒息,他不能,也不想拖累池年年。

池年年的盲杖在病房里点了点,只是不等他找到椅子,坐下来跟顾子砚说说话。

顾子砚就开口了,沙哑至极的嗓音,“你走吧。”

他说的很小声,像是不舍得说这句话,只有三个字,可对于顾子砚来说,这三个字却太狠了。

他闭上的眼尾噙着泪,在心里难过极了,好不容易把池年年盼过来,他怎么能

怎么能说这样狠的话,赶池年年离开。

顾子砚躲在被子里,浑身有知觉的地方,已经疼的发颤了。

疼啊,真的好疼啊。

池年年带着助听器,听力还是比平常人差了些。

他没听见顾子砚这句话,摸索到了一张椅子,他慢慢的坐了下来。

他不用离顾子砚很近,两个人说话彼此能够听见就行了。

池年年看不见病床上发抖的顾子砚,他组织着语言,先开口喊了一声,“顾子砚。”

顾子砚发着抖的身体停了一下,他像是整个人都揪住了,顾子砚最后还是伸手,把被子扯了下去。

他去看坐在病房里的池年年,跟他一身的伤比起来,池年年干净极了,一点也没有瞎子的狼狈,收拾的很整洁,看上去太乖巧的人就总会显得有些小。

顾子砚近乎于贪婪的看着池年年,视线好久都收不回来,看的泪在眼中,却不舍得模糊了自己看他的视线。

池年年握了握手里的盲杖,他没说那些安慰的话,想那些安慰的话顾子砚也听了不少了,要是有用早就有用了。

池年年说了别的,“两年前,你的车钥匙,是纪明意给我的。我退出这段关系,该是你跟他幸福美满了,可你被他害成这副样子,我却是看不懂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顾子砚吗?还是你的狠劲和计较,只会用在我身上?”

顿了顿,池年年又说,“可我也没觉得纪明意就是狠茬子了,你怎么就这样了?你不会还想死吧?那我真的挺看不起你的。不就是腿没了知觉,很可怕吗?好不了”

池年年还没有说完,就听顾子砚说,“你走吧。”

顾子砚像是刚才提着揪起的那股子劲儿都没了,这会整个人抖的比之前更加严重和厉害,像是冷极了,从皮肉往骨子里刺着冰锥,一路刺到神经,疼的窒息想要昏厥。

顾子砚的手发着颤,狠狠的攥着床单,他像是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生机跟池年年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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