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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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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门。

容离推开了蒙芫的屋门,从袖中拿出了画祟,还是在半空中勾勒出了一盏灯。

灯成后自半空落下,稳稳当当地落下了桌上,撞得木桌咚一声响。

灯托里燃着幽绿的火光,那火光稳稳亮着,未能被寒风撼动。

屋门大敞,地龙升起的暖意被一扫而光,屋中帘幔簌簌曳动。

容离借着这微弱的光,朝蒙芫的床头走近,将软枕一把掀开,看见了一枚三角红符。

那红符是新的,色泽鲜明,似乎才拿到不久。

符上隐约能看到上边是画了符文的,只是如今被折了起来,看不真切,也不知和秋寿庙里的是不是一样。

她伸手拿起,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将其捏了捏,觉察到里面竟好似包了什么东西。

容离拨开狐裘,把红符往腰带里一塞,转身拿起桌上的青铜鬼灯。

虽是用画祟画出来的灯,可分量却不轻,她一时低估,险些没能将这灯拿起来。

抬手时,细瘦的手腕微微抖着,五指俱泛了白。

像蒙芫这样惯于作恶的,身侧不该这么干净,竟连个缠身的鬼物也没有,想来除了身上带着辟邪之物外,屋中定也放了不少。

她俯身看向床底,忽地瞧见了一个硕大的木箱,那木箱甚是老旧,不像是蒙芫会用的东西。

这木箱不大干净,其上覆着厚厚一层灰,分明是许久未被擦拭。

木箱放得太靠里了,容离伸手往下探,竟还碰不到这木箱,她只得将半个身也探了进去,被飞扬的尘烟给呛得咳嗽不已。

指腹近乎要碰到那木箱时,她蓦地顿住,慢腾腾地退了出去。

画出来的青铜鬼灯压得她近乎抬不起手腕,腕骨一阵疼,好似扯了筋。

容离不得不放下这鬼灯,眸光悠悠地沉思了一阵,抬手往右目下眼睑抹了过去。

再睁眼时,她缓缓俯身,朝床底下看去,竟一眼看穿了那木箱,瞧清了箱子里装着的东西。

她看见了一团血光,血光流动着,汇聚成了一个婴儿身,那婴儿身微蜷不动,分明是个死物。

好小一团,按理来说初生的婴儿不该这么小,箱中血光凝成的死婴却好似刚成形,像极了刚成形便从他人腹中掏出来的。

都说容长亭克妻克子,命里留不得子嗣,可她从未听闻蒙芫以前还怀上过,就算是落了胎,也不该把死婴放在床下,这得多晦气。

这么一团死婴身上连鬼气也没有,只有赤红怨愤,若非她抹了眼睑,还看不出箱里藏着的是这玩意。

一个刚成形的婴孩,怎会余下如此怨愤?

容离敛了目光,拿起地上青铜灯,转而又朝屋里别处走去,在蒙芫的妆台和柜子里翻翻找找,又寻出了三枚一模一样的三角红符。

出门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眸光朝床下扫去,仍是觉得古怪。不多停留,她五指一松,手中青铜灯咚隆落地,砸成了一道墨烟,倏然散去。

门外,玉琢的魂正在飘着,本是想迎上去说话的,可她蓦地一滞,硬是退远了。

容离看出她眼底畏惧,从腰带里摸出了一张三角红符,用两根细白的手指夹着,摆了摆手:怕这个?

玉琢怔怔点头,怵怵发抖,大姑娘,这是

这是从蒙芫屋里拿的。容离将红符塞进腰带,食指抵在唇上,莫要声张。

玉琢连连颔首,不敢迈近半步,远远道:先前害了我的齐武和元奎,这两日本是想出府的,似乎还去管家那告了假,但不知怎的,管家未允下来,不但不允,还让他们无暇脱身,连府门都没机会出。

容离脚步一顿,空青去找过管家么?

她回来后,倒是忘了问空青这事。

玉琢摇头:我没留意,光盯着那二人了。

容离微微颔首,回屋后慢腾腾坐下歇了一阵,这才觉得头疼,这一日似乎还未好好歇过。

门外守着的空青和白柳仍未醒来,想来华夙挥出的鬼气当真厉害。

翌日一早,容离醒来时便见华夙正在桌边坐着,头发未遮,松散的发辫垂在后背。

华夙转着瓷杯,几乎在容离睁眼的那一瞬,便开了口:你昨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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