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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病入膏肓后 第12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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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爷取寒衣去了吧,她知道我冬天怕冷。”最开始宣焘这么念叨,觉得用不了天黑,送傩肯定会取了衣食从公主府回来。到时他就骂这个擅离职守的一顿,再狠狠地惩罚她一遭。

接连下了两场雪,送傩没回来。

宣焘想起,那日姑娘出门时穿了一身旧红布裙。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看见送傩穿裙。没有格格不入,他很少见有人能将洗褪的红色穿出含敛又冷丽的味道,很像他从前有的一把藏银镶玛瑙的贴身匕首。

当时宣焘想随口夸她两句来着,但看看那道背影,心想反正她很快会回来,不妨等回来再说。

呵。

送傩,你很好。

不通地龙的禅房愈发湿冷,宣焘有裘袄,却穿单衫。他俊美超俗的脸上少了不可一世的跋扈气,寡漠得不近人情。

御林军进禅房来例行搜查时,宣焘被豁进门扇的光打了下眼。

他双目一眯,下意识地起身,“大长公主来了吗?让我出去瞧瞧,是不是她回了。”

他疾走到门边,毫无意外被门口的守卫拦住。这些时日以来,侍卫们已经数不清这位爷第几次“冲锋闯阵”了,横戟拦在他身前,无奈道:“四爷,您歇歇心气莫闹了,除非陛下有令,这个门,您出不去。”

“扯你娘的犊子,你是哪张水牌上的,配得爷和你闹!”宣焘眼梢一吊,直接开骂,“我让你传话给大长公主,我要见她!这些日子过去了,人呢?!”

侍卫白眼一翻,得,这位爷是又犯病了。要他去给大长公主递信?别说他直受皇命,只管看门,别的一概不管,就算他有心,那大长公主府的台阶是他够得上的吗。

宣焘闹什么,侍卫多少清楚,不就是那名侍从姑娘走了吗?走得好!大快人心!他常常和另外三个哥们说,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看似还有功夫在身,性格又文静,待人又和善,要在他们,那是八抬大轿娶回家做正头娘子还要叩拜祖坟冒了青烟的运道。

结果这混世魔王倒好,人家任劳任怨地陪他,他还成天调笑呲达人家。落架的凤凰,又在谁面前充大爷,能走谁他娘的不走?

宣焘见这侍卫不睬,踅身去扯那翻查屋子的御林军卫,“兄弟,帮个忙,替我给大长公主送个信,我有急事要见她。”

那军卫例行检查过后未见不妥,正要走,忽然听到这话,心想我哪里敢和这位废王爷称兄道弟,假笑摇头,说此事不归他管。

宣焘眯眼,一个抽冷子拔出他腰间佩刀。

这是一双随晋明帝出征挽过弓提过枪的手,军卫一个不防备,竟被他得手,当即心血上涌,暗道坏了,伸手去夺。

宣焘逗他玩似的又一松手,军卫接过刀后,下意识拦挡在胸前做出防御之姿。宣焘如算计好一般,将手臂懒懒伸去,小臂便被刀锋斜划开一道血口。

屋里屋外的人同时怔住。

毕竟是姓宣,见了红,可就不是斗几句鸡毛蒜皮的嘴便可带过的事了。

宣焘挺俊的眉锋皱也不皱,垂臂冷笑,“怎么茬儿啊兄弟们,要么,今儿把我在此就地正法了,要么把我找的人请来,两条路,选吧。”

这场事传到宣明珠耳中时,她先是怔营一许,继而便想通四哥这么闹是为了谁。

可又有什么用呢?她手下的人她清楚,那日带送傩出寺时,宣明珠便确认过,知道送傩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在此事上,宣明珠即便是做妹妹的,也绝不偏袒兄长,不过听说宣焘作大死自己往刀口上撞,伤了自己,她还是得走一遭。

蹙眉命人备辇的功夫,正巧梅长生进殿来,她便将此事告诉他。

“我与殿下同去。”梅长生听罢道,“正好方才禁军来复命,说护国寺的睿德方丈交代了些事。”

宣明珠这才留意他身穿的是外出的罩衫,帝释青镶云海襟袖滚边的服饰,衬出一副冷谡的神色。看来事情严重,她皱眉问:“方丈也是与……国师一伙的?”

梅长生拉过她的手握住,摇头说不是,“方丈清白。只是见陛下降谕彻查的阵仗大,不敢隐瞒,说出了一件旧事。”

他看着那双清澈无尘的凤眸,缓声慢道:“关于明帝与柔嘉娘娘。”

宣明珠瞳孔微张,面孔恍惚一瞬——父皇和母后的感情,是她一度不可解的心结。

不过感觉到那只包裹住她的有力的手掌,她很快定住神,扬头问道:“是什么事?”

事到如今,什么怨长久爱别离她都领略过了,不怕再面对更多的秘辛变故。

何况还有他。

梅长生是在路上告诉的她,二人同乘一车,他怕惊着她一般柔声道:“说是明帝临终前的一个月,曾召方丈入宫,命他为柔嘉太皇太后在寺内秘建一间长明灯室,昼夜添油祷祝,灯火经世不熄。”

宣明珠听罢静了很久,目光有种追忆的虚渺,半晌说道:“那便去看看。”

耳听他人为虚,有些事总要亲自去看。就像那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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