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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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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穿越一切命中风雪,回到你身边。

李鉴自忖,确实做到了。

“你不食言?”

“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你就知道哄我!”孟汀拉开他,近乎控诉地道,“这一回比空印案时还狠,会折腾自己了?又是坠万世台,又是自锁偏殿,你当我你当我”

“好了,好了,侯爷,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李鉴讪讪地笑着,“我知道侯爷明了我的谋划,克制着绝不生一点枝节。哈哈,李某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的话,几句能信?”孟汀恶狠狠地捏着他后颈,“给我立字据!”

好家伙,还认起死理来了。

李鉴按着鼻梁骨,实在是拿此人没一点办法。半晌,他试探着开了口,道:“侯爷要是实在不高兴,那先回退园?”

孟汀将眉一挑,李鉴急忙道:“任凭侯爷处置,绝无一点怨言。就是就是,我身子也才好,顶多一次。”

他声音低下去,偷着抬眼看了看孟汀。

“退园要回,字据也要立。”

孟汀放开了他。李鉴吃痛地揉自己的后颈,冷不防对上孟汀一双略泛红的眼,那眼神里一半愠怒,一半心疼,看得他汗涔涔。他可太熟孟汀这损招了——每次他斩钉截铁地说了不行不要,转头见了此人这副带着哄骗意味的可怜相,只要心一软,后头就身不由己了。

孟侯可谓相貌上等,他哪里招架得住美人这般目光,只能继续闷声吃亏,半晌才道:“好吧,准了。”

他家侯爷的下巴又搁到他颈窝上,颇为满意地蹭了蹭。李鉴不合时宜地觉得,那些人骂得还挺对——狼犬就狼犬吧,后面一个字,准得不得了。

高塔之上,过尽长风。

之后孟汀果然信守承诺,顾忌着他的身子,只来了一趟,却是毫不留情,到了最后还没忘“立字据”那档子事。李鉴的手早就麻得再提不起笔来,在这权臣的威逼利诱下,只得一字一句地说些违圣心的话,任由他代写。

那字没写在纸上,全写在李鉴的脊背上,从肩头题到腰窝。睡了一觉起来,早就干透了,擦洗都弄不掉,还印透了白里衣。

李鉴气得跳脚,但泄愤对象一早就神清气爽地去营房了。他只得忍气吞声,穿了件深色的罩袍,捂住脖子去遣谢之问买脂粉。

“对了,陛下。”谢之问过来时道,“国师那厢让我带话,说自会见故人。”

“多谢。”李鉴说着,接过了东西。

“替我备车马。”他道,“我也有些事,想向谢海道问个清楚。”

“你穿这袈裟,显老。”谢潮道。

“不比你,面目依旧。”

二更将那榆木手持放置在石砖地面上,那一百零八粒作一线,分隔于二人面前,仿佛是表征他心头的阴阳两处、一十七年。他将手收回,那掌心里是一颗榆木珠——这是他托三彻贡在谢海道灵前的,在那终南山,子午镇。

可那座上鬼,分明一直都在人间。

“檀潜已经为谢海道哭过丧。”他道,“如此,我本不该再见你。”

“二哥不问我为何”

“为何?”二更笑道,“我不在意。难道你诚意入道门,修长生?倘若世间真有不老者,真有长生酒,你我二人,今日岂会在此。”

他向上指天,缓声道:“先帝那么执着,不也是如此吗。”

所谓天道不公,只生死使人同为人。

他不由想,倘若李长卿真能求得长生,按照这位的疑心,自己便不是削发为僧就能避祸了。恐怕得像谢潮一样,躺进棺木里,灵牌供养起来,才能苟且求一个平安。

“可我确实得了这容貌不易的方子。”

“不易又如何。”二更道。

谢潮笑起来,他手上带着镣铐,抬腕去触鬓上白发时,铁链不住作响。二更看着他,还能从他脸上看出少年时的影子,那发色也是他与李长卿一同嘲弄过的少白头。

“也对,也是,这发都白了。”谢潮望着他,道,“可惜,不能与君共白头。”

他们相对笑起来。

“陛下到!”

二更一顿,回过头去,望见李鉴已衣冠俨然,步入斗室之中。身后侍卫锁了铁门,李鉴在二更身后挥袂跪坐下,从容望向谢海道,振了衣袖,道:“谢公可有要对寡人说的?”

“果然有故人之姿。”谢潮道。

“不必在我身上寻我父皇。”李鉴微皱了眉,“我同他一点也不像。”

“不像?”谢潮笑道,“陛下非这样说,那我也是辩无可辩了。”

他记得相辉楼下,那年少天子打马闯出太极门,持刀四向,那面上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与胜券在握,和当年李执背道洛阳、血洗长安之时别无二致。

“待人接物,我与他一点也不像。”

李鉴看向谢潮。

“谢公给我那枚榆木珠,上面沾染的是什么?”他不紧不慢道,“幻术果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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